2013年11月26日星期二

老酒收購-故鄉老酒


  堂弟給我捎了一壇自己釀的老酒老酒收購,打開壇子,一股清香撲鼻而來;看著土黃色半透明狀態的美酒,讓我垂涎三尺。急忙用熱酒器放在爐子上加熱,酒開的白沫像雪,袅袅的熱氣縷縷鑽進鼻孔 ,沁人肺腑。品嘗著故鄉的老酒,一股思鄉之情油然而生。

  我的故鄉在青島郊市區的平度。記得小時候,青島剛剛解放,莊戶人的日子一天好似一天。許多人家開始自己釀酒。我家雖然貧困,但母親要強,人家有的自家不能沒有,于是從夏天就開始做准備。她讓我去打苘葉作麯用。具體做法是:把新麥子碾成胚狀 ,摻上一些曲黴(就是一些原始麯壓成粉狀)攪勻,用一個長方形框子把麥胚壓成磚頭大小,外皮壓上苘葉,放在通風處晾幹,麯就做成了。

  秋天,農村豐收了,多數人家開始釀酒,有的釀白酒,有的釀黃酒,也有的釀地瓜酒。母親釀酒完全自己操作,她把大黃米用一口12印的大鍋熬成稠稠的稀飯,且不斷地用一個木鏟子在鍋裏攪動。因爲黃米是粘的,攪動特別費勁,母親就踮起小腳費力地攪,一會就汗流浃背了,頭上冒著熱氣。我一邊燒火,一邊勸母親:“娘,歇歇吧。”“哪能歇,一不攪就煳了。”母親氣喘籲籲地說。熬到一定火候,就把稠狀稀飯倒進一個大缸裏涼透。再把麯鏟碎放鍋裏烘成紅黃色,壓成細粉放進大缸裏攪勻,把缸口封死,放在炕頭上發酵。整個過程在一天內就完成了。

  大約三個月左右,到了舊曆臘月,釀酒基本結束。平日,我和二哥就睡在大缸旁,不時地撫摸大缸,聽著孕育成酒的絲絲天籁之音,十分美妙。這猶如十月懷胎的嬰兒,到了分娩期,母親特別關心,她不時地揭開缸蓋看一看,有時舀一勺品一品,嘴裏發出“啧啧”之聲,自言自語地說:“嗯,好了。”然後臉上綻開笑容。

  一壇壇美酒,母親把口封緊保藏。這酒,老家人叫黃酒,除黃酒外,母親還做些地瓜酒。黃酒自己不舍得喝,主要用于春節待客。過年過節自己只能喝地瓜酒。

  其實,收購老酒如今我什麽酒也喝過,感覺都不如家鄉的老酒喝著舒坦,這不是矯情,而是有一份情,有一份愛,也是自幼形成的習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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